法治時報

指導/紀俊乾庭長
撰寫/黃越宏

(法治時報2017-12-09台北報導)刑法規定，有些罪雖然觸法，但是刑責並不是很嚴重，因此，就規定可用「繳罰金」來代替坐牢，或者，沒有錢可以繳「交罰金」，也可以用「易服勞役」的方式替代。

同時，法律還規定，萬一真的卻沒有錢繳交罰金，折算方式是以一年為滿，也就是不論罰金「金額」有多高，換算以一年為基數，超過一年的部份，只能算是被告賺到。

實際案例中，賺到最多的當屬史上最高的罰金刑，也就是涉及「國票案」被併科「罰金30億」的楊瑞仁，楊平均每天易服勞役「坐牢」代價是1600多萬元。

這種天價的情形較為罕見，較為常見的多是數十萬元或是百萬元左右的案子，這種案子如何換算就有很大的不同。

舉個簡單的現成例子：被告被科罰金106萬元，如果以3000元折算一日，則被告只要易服勞役352天就可以，並不需要365天，也就是說，被告可以合法「賺到」12天的自由！

法律規定，折算有三種價碼，1000、2000、3000三種，法官從中擇一。

上述案例，如果以1000元或是2000元折算一天，則被告勢必要服滿365天。

依照法律規定的精神，法官如果裁罰106萬元時，法官是不能判「以罰金總額與一年之日數比例折算」，就是說，不能以一年去換算，必須是以最高額每天3000元讓該被告折算。

易言之，「換算方式」並不是法官有完全自主的自由裁量權，是必須以「被告最為有利」的方式去換算。

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648號判決就指出：

「諭知各（被告）「併科罰金一百零六萬二千八百七十三元，罰金如易服勞役，以罰金總額與一年之日數比例折算」之宣告，上開併科罰金部分，若依每日一千元或二千元之標準折算易服勞役日數，固超過一年之總日數，但如易服勞役，依三千元折算一日時，尚可不逾一年，即無依刑法第四十二條第五項之比例方法折算罰金總額之必要。

原審未予糾正而予維持第一審上開部分之諭知，自難謂適法。」。

再以該判決之實例說明，被告被科「罰金537,759元」，如果以1000元折算一天，被告當然就是要服勞役滿一年，但是，如果以2000元折算一天，則被告只要服勞役268天，不到九個月的勞役！

因此，三審就自為判決，將原來的「以罰金總額與一年之日數比例折算」撤銷，改判以2000元折算一天。

由三審撤銷二審判決，並自為判決之內容看來，二審法官對於如何折算「易服勞役」的概念，顯然是有誤的！

其實，這些都是擔任法官從事判決工作的基本功，結果，卻要官司打到三審，還要三審出面加以「糾正」這種失誤，台灣司法審判的品質與提昇，實令人擔憂。